第九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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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 章
舒苒有些無語，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形象，何時在沈禦京眼裏變成了不靠譜。
她既然答應了，又怎會言而無信。
上次不也請他吃燒烤了嗎，雖然沒吃烤串，啤酒卻喝了一瓶，這麽算起來，也不算第一次請他吃飯。
舒苒不想跟他在微信爭論，好耐心地回道：“放心吧，不會忘的。”
而另一邊。
姜韻清從房間裏出來，就看見沈禦京懶洋洋依靠在沙發上，火氣登時不打一處來：“不說要回家，你還賴在這幹嘛，還嫌氣我不夠！”
要他錄個視頻，好好配合不就行了，非要在小苒面前拆她的臺，最後還不經她允許，擅自發了出去，氣得她當場追著他打。
唉，真是快被他氣死了。
姜韻清覺得沈禦京要不回國，或許她還能多活幾年。
“我這不是在確認件事嘛。”沈禦京坐起身，嘴角帶著笑：“行，我這就走，不礙您眼。”
見他起身要走，姜韻清又一把拽住他胳膊：“等會兒，小苒沒說什麽吧？”
花茶是挺好喝的，她也只是稍稍略微誇張一點點，最終目的，不就是想要舒苒能看出她的真誠感謝嗎。
沈禦京垂眸看了眼，使勁扣住他手腕的姜韻清，好笑地坐了回去：“媽，你有事直說。”
“我能有什麽事。”姜韻清一把甩開他胳膊，佯裝淡定去看電視播放的家庭劇：“就是你爸想孫子了。”
“……”
聽到這話的沈智明，差點沒把書本打翻在地，他擡了擡眼鏡，偏頭去看自家老婆的表情，審視片刻，默認點頭：“嗯，前兩天看到老林領他孫子在小區玩，我沒忍住，誇了句可愛。”
姜韻清很滿意沈智明的配合，側目偷偷給他使了個表揚的眼色。
沈禦京對這種情況也沒太意外，畢竟這幾年，夫妻倆常常配合表演唱雙簧，他已經聽習慣了：“對了爸，下次你見林叔問問他，他孫子能不能改口叫你幹爺爺，我成功當上叔叔，不介意給孩子包個大紅包。”
姜韻清聽到他這混賬話，拿過身旁的抱枕湊他：“沈禦京！你自己沒本事，還要你爸去丟這個人，好意思啊你！”
沈禦京無奈笑道：“媽，不是你說我爸想孫子嗎，目前就這個辦法最實際。”
“沈禦京，我跟你爸什麽意思你清楚得很，不要每次只會跟我們裝聾作啞。”
姜韻清不想用迂回戰術，直截了當：“你就說，小苒那姑娘你追不追得上，若你要沒那本事，就老老實實跟我相親去。”
沈禦京漫不經心整理衣擺站起身，扭頭看向在陽臺外看書的沈智明：“爸，你進來跟我媽商量下相親計劃吧，我回去還有個會議，就不參與了。”
說著，他垂眸看向姜韻清，不反駁也不解釋，只笑道：“媽，商量好了再告訴我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姜韻清看著逐漸消失不見人，後知後覺回過神，氣呼呼扭頭看向沈智明：“他是不是要氣死我？”
沈智明摘下眼鏡，語氣認真：“看著不像，他不是同意相親了嗎，那我們還要不要商量？”
姜韻清盯著沈智明看，嘴角氣得上下抽了抽，幾秒後，她蹭一下站起身，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：“你自己商量吧！”
沈智明：“……”
這事，他一個人好像完成不了。
-
次日一早。
舒苒剛到公司，聶楚楚便興匆匆地跑進她辦公室：“舒苒姐，這是技術部早上交給我的原型制作圖。”
“這麽快。”舒苒詫異擡眸，接過她手裏的優盤，插入電腦打開查看：“不是還需要兩天嗎？”
聶楚楚扯唇笑道：“我下班沒事就去找他們聊天，可能被我這麽明顯地催促，搞得不好意思，就提前完成了。”
知道舒苒挺在意這個APP計劃的，所以她私下請幾位UI程序員吃了頓飯，她心裏想著，愛情和工作在舒苒身上，起碼能有一件事是順利的。
幾分鐘後，舒苒看完原型效果圖，滿意拔出優盤站起身，順勢拿上她做好的問卷調查，笑著叮囑聶楚楚：“效果很不錯，我去羅總監那裏一趟，你把這次的APP計劃報表做一份給我。”
聶楚楚笑著點頭：“好。”
舒苒拍拍她的肩以示辛苦，轉身去了羅永駐辦公室。
羅永駐盯著屏幕來回看了好幾遍，嘴角笑容越來越大：“舒苒，我有信心，你這款APP若能成功上線，在業內必會引起巨大的反響。”
“信息排布這些我都不說了，這是每款APP最基本的技術。”
羅永駐驚喜地指著電腦頁面：“但你色彩運用和交互設計做得很棒，視覺效果給人眼前一亮，用戶體驗感瞬間提高。”
舒苒沒想到會得到他這麽高的評價，低笑道：“羅總監，能有你的認可，在靠近成功的路上，給了我很大的信心。”
“必須要有信心。”羅永駐點擊退出文件夾，擡眸看她：“下周一，我就上樓找商總。”
“先等等。”
舒苒收斂嘴角笑容，忙說出自己的想法：“羅總監，我希望你在高層會議上提出申述，之後由我來詮釋這次計劃的全部內容，讓大家舉手表決。”
羅永駐沒想到她會選用這種方式，來決定計劃的成與敗，換句話就是，她這個舉動有點絕地求生的意思。
會議投票的風險很大，成敗各占百分之五十，如闡述稍有不妥，很影響大家的決策性。
羅永駐仰頭思考著，沒說同意也沒反駁，片刻後，只笑著問了舒苒一句：“你就不怕計劃會失敗？”
按照正常邏輯分析，讓一個人同意，比讓十個人同意簡單，雖然說服商旭舟會有點困難，但要是會議上舉手讚同的人數比例不夠，她將沒有任何申訴的機會。
不能光預想成功，失敗也是在舒苒的思考範圍內，她沈默一瞬，最後還是堅定地點頭：“不怕，既然努力過了，就算真沒通過，我還有設計下一次APP的機會，但如果這次，我沒有全力以赴去爭取，反而會成為我的遺憾。”
通過上次在總裁辦聽到劉澤的那番話後，讓舒苒更加確信，她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，只有讓大家心服口服，認可她的計劃，這才是見證她的成長。
而並非他人口中所說，她的成功是依靠某些人，某些事。
羅永駐心情覆雜地點點頭，總感覺又被這姑娘上了一課：“行，我同意。”
他頓了下，很快補充：“但失敗的結果，我希望你也能坦然接受。”
他不希望舒苒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。
舒苒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，點頭真誠感謝：“羅總監，我不是那種能輕易打死的小強。”
羅永駐挑眉，最後無奈笑了笑，揮手示意她離開。
只是在舒苒轉身之際，羅永駐忽然想到什麽，忙開口叫住她：“別忘了，那天會議沈總也會在，他對待工作的態度上次你也看見過，嚴謹苛刻，你需要準備得萬無一失，才能及時應答各種刁鉆問題。”
突然提到沈禦京，讓舒苒思緒恍惚了下，貌似跟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，兩人在談論吃飯的事情上，而她差點忘了，他是個公私分明，不可能因為他們是同學，就能徇私舞弊的人。
舒苒沈默點頭：“謝謝羅總監提醒，我知道了。”
-
與此同時，總裁辦公室內氣氛熱烈。
“可以啊，辦公室夠氣派的。”周瞻前段時間一直在忙，沒時間過來參觀沈禦京的新辦公室：“這裝修，嗯，也夠符合你氣質的。”
商旭舟靠坐沙發上喝著咖啡，聽到周瞻這話，扯唇笑：“哦，那你說說看，我倒不知道，這裝修怎就貼合禦京的氣質了。”
沈禦京垂眼輕嗤一聲，不指望能從周瞻嘴裏聽出什麽好聽的話，不在意地低下頭，滑看平板上最新款的游戲界面。
“騷啊！”
周瞻嘖嘖嘖幾聲，擡手指了指墻面上那副裝飾畫：“瞧見沒，那是幅紫藤圖，有紫氣東來的含義，同時紫藤花又代表了長長久久的愛情，所以你說老舟，老禦騷不騷！”
商旭舟差點被咖啡嗆到，擡眸瞥了眼不吱聲的沈禦京，勾唇沒發表言論。
“再瞅瞅這黑白灰的設計，顯得那幅畫太突兀。”
周瞻沒看某人，嘴裏還在喋喋不休地吐槽：“老禦，你要是思春想談個戀愛，回家偷摸想想得了，何必鬧得人盡皆知。”
商旭舟徹底沒忍住，低聲笑了起來，同時心裏挺佩服周瞻，他能把一幅畫扯出長長久久的愛情。
沈禦京皺眉掏了掏耳朵，仰頭看向周瞻，沒好氣道：“腦子是個日用品，你也不必要把它當作裝飾品來炫。”
周瞻不服氣他這話，大步走到辦公桌前，垂頭，扯著嗓子喊：“老禦，別仗著你智商高就拐著彎罵人，既然不是，那你來解釋解釋，你辦公室為何會出現這幅畫？”
“想知道答案。”
沈禦京將平板丟在一旁，扭頭看向沙發上的商旭舟，懶散一笑：“你問他。”
商旭舟突然被點名，只能慢條斯理放下咖啡，出聲解釋：“這幅畫是人事經理送的，我當時嫌禦京這裏太沈悶，就叫人搬他這來了，沒想到能鬧出誤會。”
“……”
周瞻氣勢減弱，擡手蹭了蹭鼻尖，彎唇朝沈禦京訕訕一笑：“害，我就說嘛，老禦平時不喜歡這種風格，搞半天，原來是別人送的。”
兜裏手機恰時響起，周瞻怕被沈禦京湊，邊掏出手機，邊外走：“老禦，我叫人給你送的賀禮到了，先下樓取一趟。”
禮物本來可以讓人直接送上來，但他剛調侃完沈禦京，現在只能親自下樓取，不敢多待。
總裁專屬電梯就是快，周瞻下樓簽收完東西，剛轉過身，差點與急匆匆往外跑的舒苒撞到。
周瞻看清是那天咖啡店分手的小姐姐，驚訝出聲：“唉，你不是——”
“對不起。”舒苒沒等他說完，草草道歉，擡步繼續往外跑。
周瞻看著舒苒跑遠的身影，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東西，心想，幸好沒撞壞。
返回辦公室，周瞻把禮盒放在桌前，邊解開，邊興奮聊起在樓下碰到舒苒的事：“唉，你們說巧了巧，原來咖啡店那位分手小姐姐，竟然是你們公司的員工。”
商旭舟好奇周瞻會送什麽東西，擡步上前，勾唇調侃：“你確定不是眼花。”
周瞻以前沒少認錯人，但凡長得好看點的女生，在他眼裏都長一個樣。
“當然不會，我對那天的記憶很深刻！”
周瞻回想舒苒當時的表情，不解皺眉：“不過這次小姐姐沒上回那麽酷，她跑出公司的腳步慌張，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，倒像是出了什麽事。”
本來對他們聊天不感興趣的沈禦京，聽到這話，忽地擡頭看向周瞻，急聲問：“你在哪裏看到她的？”
“……”
周瞻楞了下，喃喃開口：“就你們樓下大廳。”
話落，沈禦京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擡步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周瞻急忙扭頭喊道：“餵，老禦，你要去哪，禮物還沒看呢。”
沈禦京沒空回答周瞻的話，剛出辦公室門，就忙不疊撥通舒苒的微信電話，響了快一分鐘，那頭才緩緩接通：“餵，沈總，你找我——”
“你人在哪？”
舒苒楞了下，握著手機回頭看了眼公司大門，老實回答：“…公司門口。”
“上班時間，你跑外面幹嘛！”
說話間，沈禦京已經快步進了電梯，按下一層。
舒苒不知道沈禦京怎會清楚她的行蹤，想到他是老板，只能坦言：“我奶奶突發疾病住院，我需要回去看看，請假的事我已經申請——”
不等舒苒說完，沈禦京再次出聲打斷：“你怎麽回去？”
“打車。”
沈禦京擡手又按下地下二層：“別打了，你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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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苒有些無語，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形象，何時在沈禦京眼裏變成了不靠譜。
她既然答應了，又怎會言而無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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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苒不想跟他在微信爭論，好耐心地回道：“放心吧，不會忘的。”
而另一邊。
姜韻清從房間裏出來，就看見沈禦京懶洋洋依靠在沙發上，火氣登時不打一處來：“不說要回家，你還賴在這幹嘛，還嫌氣我不夠！”
要他錄個視頻，好好配合不就行了，非要在小苒面前拆她的臺，最後還不經她允許，擅自發了出去，氣得她當場追著他打。
唉，真是快被他氣死了。
姜韻清覺得沈禦京要不回國，或許她還能多活幾年。
“我這不是在確認件事嘛。”沈禦京坐起身，嘴角帶著笑：“行，我這就走，不礙您眼。”
見他起身要走，姜韻清又一把拽住他胳膊：“等會兒，小苒沒說什麽吧？”
花茶是挺好喝的，她也只是稍稍略微誇張一點點，最終目的，不就是想要舒苒能看出她的真誠感謝嗎。
沈禦京垂眸看了眼，使勁扣住他手腕的姜韻清，好笑地坐了回去：“媽，你有事直說。”
“我能有什麽事。”姜韻清一把甩開他胳膊，佯裝淡定去看電視播放的家庭劇：“就是你爸想孫子了。”
“……”
聽到這話的沈智明，差點沒把書本打翻在地，他擡了擡眼鏡，偏頭去看自家老婆的表情，審視片刻，默認點頭：“嗯，前兩天看到老林領他孫子在小區玩，我沒忍住，誇了句可愛。”
姜韻清很滿意沈智明的配合，側目偷偷給他使了個表揚的眼色。
沈禦京對這種情況也沒太意外，畢竟這幾年，夫妻倆常常配合表演唱雙簧，他已經聽習慣了：“對了爸，下次你見林叔問問他，他孫子能不能改口叫你幹爺爺，我成功當上叔叔，不介意給孩子包個大紅包。”
姜韻清聽到他這混賬話，拿過身旁的抱枕湊他：“沈禦京！你自己沒本事，還要你爸去丟這個人，好意思啊你！”
沈禦京無奈笑道：“媽，不是你說我爸想孫子嗎，目前就這個辦法最實際。”
“沈禦京，我跟你爸什麽意思你清楚得很，不要每次只會跟我們裝聾作啞。”
姜韻清不想用迂回戰術，直截了當：“你就說，小苒那姑娘你追不追得上，若你要沒那本事，就老老實實跟我相親去。”
沈禦京漫不經心整理衣擺站起身，扭頭看向在陽臺外看書的沈智明：“爸，你進來跟我媽商量下相親計劃吧，我回去還有個會議，就不參與了。”
說著，他垂眸看向姜韻清，不反駁也不解釋，只笑道：“媽，商量好了再告訴我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姜韻清看著逐漸消失不見人，後知後覺回過神，氣呼呼扭頭看向沈智明：“他是不是要氣死我？”
沈智明摘下眼鏡，語氣認真：“看著不像，他不是同意相親了嗎，那我們還要不要商量？”
姜韻清盯著沈智明看，嘴角氣得上下抽了抽，幾秒後，她蹭一下站起身，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：“你自己商量吧！”
沈智明：“……”
這事，他一個人好像完成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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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。
舒苒剛到公司，聶楚楚便興匆匆地跑進她辦公室：“舒苒姐，這是技術部早上交給我的原型制作圖。”
“這麽快。”舒苒詫異擡眸，接過她手裏的優盤，插入電腦打開查看：“不是還需要兩天嗎？”
聶楚楚扯唇笑道：“我下班沒事就去找他們聊天，可能被我這麽明顯地催促，搞得不好意思，就提前完成了。”
知道舒苒挺在意這個APP計劃的，所以她私下請幾位UI程序員吃了頓飯，她心裏想著，愛情和工作在舒苒身上，起碼能有一件事是順利的。
幾分鐘後，舒苒看完原型效果圖，滿意拔出優盤站起身，順勢拿上她做好的問卷調查，笑著叮囑聶楚楚：“效果很不錯，我去羅總監那裏一趟，你把這次的APP計劃報表做一份給我。”
聶楚楚笑著點頭：“好。”
舒苒拍拍她的肩以示辛苦，轉身去了羅永駐辦公室。
羅永駐盯著屏幕來回看了好幾遍，嘴角笑容越來越大：“舒苒，我有信心，你這款APP若能成功上線，在業內必會引起巨大的反響。”
“信息排布這些我都不說了，這是每款APP最基本的技術。”
羅永駐驚喜地指著電腦頁面：“但你色彩運用和交互設計做得很棒，視覺效果給人眼前一亮，用戶體驗感瞬間提高。”
舒苒沒想到會得到他這麽高的評價，低笑道：“羅總監，能有你的認可，在靠近成功的路上，給了我很大的信心。”
“必須要有信心。”羅永駐點擊退出文件夾，擡眸看她：“下周一，我就上樓找商總。”
“先等等。”
舒苒收斂嘴角笑容，忙說出自己的想法：“羅總監，我希望你在高層會議上提出申述，之後由我來詮釋這次計劃的全部內容，讓大家舉手表決。”
羅永駐沒想到她會選用這種方式，來決定計劃的成與敗，換句話就是，她這個舉動有點絕地求生的意思。
會議投票的風險很大，成敗各占百分之五十，如闡述稍有不妥，很影響大家的決策性。
羅永駐仰頭思考著，沒說同意也沒反駁，片刻後，只笑著問了舒苒一句：“你就不怕計劃會失敗？”
按照正常邏輯分析，讓一個人同意，比讓十個人同意簡單，雖然說服商旭舟會有點困難，但要是會議上舉手讚同的人數比例不夠，她將沒有任何申訴的機會。
不能光預想成功，失敗也是在舒苒的思考範圍內，她沈默一瞬，最後還是堅定地點頭：“不怕，既然努力過了，就算真沒通過，我還有設計下一次APP的機會，但如果這次，我沒有全力以赴去爭取，反而會成為我的遺憾。”
通過上次在總裁辦聽到劉澤的那番話後，讓舒苒更加確信，她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，只有讓大家心服口服，認可她的計劃，這才是見證她的成長。
而並非他人口中所說，她的成功是依靠某些人，某些事。
羅永駐心情覆雜地點點頭，總感覺又被這姑娘上了一課：“行，我同意。”
他頓了下，很快補充：“但失敗的結果，我希望你也能坦然接受。”
他不希望舒苒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。
舒苒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，點頭真誠感謝：“羅總監，我不是那種能輕易打死的小強。”
羅永駐挑眉，最後無奈笑了笑，揮手示意她離開。
只是在舒苒轉身之際，羅永駐忽然想到什麽，忙開口叫住她：“別忘了，那天會議沈總也會在，他對待工作的態度上次你也看見過，嚴謹苛刻，你需要準備得萬無一失，才能及時應答各種刁鉆問題。”
突然提到沈禦京，讓舒苒思緒恍惚了下，貌似跟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，兩人在談論吃飯的事情上，而她差點忘了，他是個公私分明，不可能因為他們是同學，就能徇私舞弊的人。
舒苒沈默點頭：“謝謝羅總監提醒，我知道了。”
-
與此同時，總裁辦公室內氣氛熱烈。
“可以啊，辦公室夠氣派的。”周瞻前段時間一直在忙，沒時間過來參觀沈禦京的新辦公室：“這裝修，嗯，也夠符合你氣質的。”
商旭舟靠坐沙發上喝著咖啡，聽到周瞻這話，扯唇笑：“哦，那你說說看，我倒不知道，這裝修怎就貼合禦京的氣質了。”
沈禦京垂眼輕嗤一聲，不指望能從周瞻嘴裏聽出什麽好聽的話，不在意地低下頭，滑看平板上最新款的游戲界面。
“騷啊！”
周瞻嘖嘖嘖幾聲，擡手指了指墻面上那副裝飾畫：“瞧見沒，那是幅紫藤圖，有紫氣東來的含義，同時紫藤花又代表了長長久久的愛情，所以你說老舟，老禦騷不騷！”
商旭舟差點被咖啡嗆到，擡眸瞥了眼不吱聲的沈禦京，勾唇沒發表言論。
“再瞅瞅這黑白灰的設計，顯得那幅畫太突兀。”
周瞻沒看某人，嘴裏還在喋喋不休地吐槽：“老禦，你要是思春想談個戀愛，回家偷摸想想得了，何必鬧得人盡皆知。”
商旭舟徹底沒忍住，低聲笑了起來，同時心裏挺佩服周瞻，他能把一幅畫扯出長長久久的愛情。
沈禦京皺眉掏了掏耳朵，仰頭看向周瞻，沒好氣道：“腦子是個日用品，你也不必要把它當作裝飾品來炫。”
周瞻不服氣他這話，大步走到辦公桌前，垂頭，扯著嗓子喊：“老禦，別仗著你智商高就拐著彎罵人，既然不是，那你來解釋解釋，你辦公室為何會出現這幅畫？”
“想知道答案。”
沈禦京將平板丟在一旁，扭頭看向沙發上的商旭舟，懶散一笑：“你問他。”
商旭舟突然被點名，只能慢條斯理放下咖啡，出聲解釋：“這幅畫是人事經理送的，我當時嫌禦京這裏太沈悶，就叫人搬他這來了，沒想到能鬧出誤會。”
“……”
周瞻氣勢減弱，擡手蹭了蹭鼻尖，彎唇朝沈禦京訕訕一笑：“害，我就說嘛，老禦平時不喜歡這種風格，搞半天，原來是別人送的。”
兜裏手機恰時響起，周瞻怕被沈禦京湊，邊掏出手機，邊外走：“老禦，我叫人給你送的賀禮到了，先下樓取一趟。”
禮物本來可以讓人直接送上來，但他剛調侃完沈禦京，現在只能親自下樓取，不敢多待。
總裁專屬電梯就是快，周瞻下樓簽收完東西，剛轉過身，差點與急匆匆往外跑的舒苒撞到。
周瞻看清是那天咖啡店分手的小姐姐，驚訝出聲：“唉，你不是——”
“對不起。”舒苒沒等他說完，草草道歉，擡步繼續往外跑。
周瞻看著舒苒跑遠的身影，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東西，心想，幸好沒撞壞。
返回辦公室，周瞻把禮盒放在桌前，邊解開，邊興奮聊起在樓下碰到舒苒的事：“唉，你們說巧了巧，原來咖啡店那位分手小姐姐，竟然是你們公司的員工。”
商旭舟好奇周瞻會送什麽東西，擡步上前，勾唇調侃：“你確定不是眼花。”
周瞻以前沒少認錯人，但凡長得好看點的女生，在他眼裏都長一個樣。
“當然不會，我對那天的記憶很深刻！”
周瞻回想舒苒當時的表情，不解皺眉：“不過這次小姐姐沒上回那麽酷，她跑出公司的腳步慌張，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，倒像是出了什麽事。”
本來對他們聊天不感興趣的沈禦京，聽到這話，忽地擡頭看向周瞻，急聲問：“你在哪裏看到她的？”
“……”
周瞻楞了下，喃喃開口：“就你們樓下大廳。”
話落，沈禦京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擡步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周瞻急忙扭頭喊道：“餵，老禦，你要去哪，禮物還沒看呢。”
沈禦京沒空回答周瞻的話，剛出辦公室門，就忙不疊撥通舒苒的微信電話，響了快一分鐘，那頭才緩緩接通：“餵，沈總，你找我——”
“你人在哪？”
舒苒楞了下，握著手機回頭看了眼公司大門，老實回答：“…公司門口。”
“上班時間，你跑外面幹嘛！”
說話間，沈禦京已經快步進了電梯，按下一層。
舒苒不知道沈禦京怎會清楚她的行蹤，想到他是老板，只能坦言：“我奶奶突發疾病住院，我需要回去看看，請假的事我已經申請——”
不等舒苒說完，沈禦京再次出聲打斷：“你怎麽回去？”
“打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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